Aeon's Eldor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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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蛇】Event Horizon | 事件视界(1-3)

CP:源赖光/八岐大蛇

Notes:

*背景设定

*梗概 (仅供参考,正文已经偏离梗概八百万光年)

*刀锋行者的姊妹篇,同属于赛博朋克AU。两者结合阅读可以获得对角色动机更深的理解。

*事件视界是物理学术语,约等于黑洞边缘。大蛇的眼眸像黑洞一样深邃而摄人心魄;同时黑洞也寓意着,没有“光”能够逃离。

 

1

“……上帝高居天堂;凡人主宰尘世。” [1]

源赖光以这句引用结束了自己的首相就职演讲。面对此起彼伏的快门音与闪光灯,他露出训练有素的、胸有成竹的神色。安保人员却无法像他那般镇定自若——这场就职典礼早已是众矢之的,必须时刻提防刺杀者的来袭。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令掌声戛然而止。演讲台的力场壁为源赖光挡下了子弹,却无法拦住朝他飞来的一把长刀。现代科技的弊端,源赖光想;只有飞行速度每秒300米以上的物体才会被拦截。人群爆发一阵骚乱,几名保安被打倒在地,他听到沉重的步履走上台来,却不见身影,想必对方是光学迷彩的持有者。源赖光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出于自卫拔下了方才侧身闪过的那把刀,不经意间瞥见刀柄上的源氏家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该庆幸自己仅仅是被削去了几缕头发。他所赠与鬼切的刀,是八岐大蛇所亲自铸造,锋利得能够剥离原子中的电子——远超当前世界科技水平的造物,同鬼切本身一样。

“我相信,下半句的翻译应当是‘万物各行其道’。” [2]

思绪不定之际,鬼切已然解除光学迷彩,挥舞长刀向他展开攻势。

“好久不见。”他格挡下对方充满杀意的劈砍,“你终于愿意抛头露面了,令我深感欣慰。”

“少来客套!”鬼切以惊人的速度与力度连续攻击,尚未进行义体化的源赖光招架得捉襟见肘。

“别装作一副关切的模样;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年我身在何方。你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己那膨胀的野心。”

“即便离开了我,你仍旧选择了成为雇佣兵。承认吧,杀戮与暴力早已镌刻在你金属的骨骼里。”

又一次侧劈刺穿了源赖光的防弹西装,凯夫拉材料很快被鲜血浸染。他吃痛地掩住伤口,向鬼切问道:“是谁雇佣了你?”

“是我自己。”他眉眼间的神色难以言表——仿佛刽子手第一百次站在断头台前,带着居高临下的淡漠与戏谑。

“今天,我就将结束这一切。”

鬼切从不错失任何一个目标。因此,他挥刀刺向源赖光的心脏时,没有丝毫迟疑。

一股热流自胸口涌出,源赖光下意识地捂住伤口,感受血液在指尖逐渐变冷。不知为何,当听到鬼切口中的“结束”两字时,他竟感到一丝慰藉。

此刻他仿佛翘首以盼久矣。自鬼切离开的那日起,他便知晓,鬼切终究会回到他面前。如果有什么人能够终结这个轮回,唯有鬼切而已。

他的造物,他的罪恶,他的救赎。

或许自己笑了出来,但他已经看不见鬼切此时的表情了。

世界漆黑一片。

 

2

回过神时,方才的噩梦依旧历历在目。源赖光不禁感叹,拒绝电子脑化就要面对相应的弊端——他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只发送一个电信号就能控制自己的梦境。时间是凌晨1:42。源赖光试图重新入睡,但梦中的情景如此真实,令他辗转反侧。他确实太久没有关注过鬼切的动向;然而,此时的他搜遍了整个互联网,也没能找到任何关于鬼切的踪迹。

梦中的自己,为何会把鬼切称作“救赎”?所谓的“结束”又是什么?这或许是一种预示——他确实有竞选首相的计划,而这个梦,可能提示着前路荆棘密布、危险重重。

但他不会因此而放弃。凡是他所决意的,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挠。

静谧的卧室中,源赖光凝视着天花板,抓紧黑夜的最后几个小时沉沉睡去。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他更需要专注于当下。

明日是源满仲的葬礼。

 

平安京市郊的公墓中,议会几乎倾巢出动,无论党派,无论信仰。乌云压境,大雨滂沱,各路精英权贵们无不掩藏在漆黑的雨伞背后,沉默地伫立在道路两旁。幸好今日不是晴天,源赖光想,免得他们还要费力挤出两滴假惺惺的眼泪。

在这个人情淡漠的社会、这个冷酷的钢筋水泥丛林里,没有人会关注一个前源氏工业董事会主席的死——除非他的儿子是现任防卫省大臣,并且十分有望当选下届首相。源满仲的晚年几乎无人问津。自他七年前因顽疾将家业让渡给源赖光后,便一直在疗养院避世隐居,病情每况愈下,最后一年不得不靠生命维持装置才能苟延残喘。任何医生都无法解释此种怪病,更遑论治愈。源赖光曾向八岐大蛇寻求解救之法,而后者仅是叹息。

“……对他而言,唯有一种解救。”

次日凌晨,源满仲的生命信号终止,死因是呼吸机故障。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兴许只是一条蛇误打误撞咬断了电缆。”

 

哀乐奏响。源赖光的视线穿过雨幕,注意到人群中唯一一个未持伞的身影——维奇·维尔[3],源氏工业的首席科学家;更确切地说,是八岐大蛇的人类伪装,平日以全息投影的形态示人。此次祂选择了男性外观,一改往日的实验室装束,换上了黑色西装,绛紫领带。不停飘落的雨丝令祂的投影轮廓有些失真,仿佛前一秒刚刚消融在雨中,下一秒又将自己零散的分子重聚。祂望着缓缓移动的灵柩,如同大地女神该亚凝视着自己叛逆的子嗣,眼神中流露出冷漠,甚至是一丝玩味。

国家、政治、权力,一切在祂面前都如此微不足道,又如此滑稽可笑。

 

3

得知维奇·维尔的真实身份之前,祂对源赖光而言就像深渊。

这并非仅仅指祂的眼神——源赖光始终记得这种眼神。少年时代,他曾暗中在“维尔博士”的实验室里测试自己研制的监视器,当然,他觉得祂一定早已料到——每一次,当他注视监控画面之时,大蛇也会注视着他。

就像深渊。

可大蛇从未拆穿过他的这点小伎俩。祂仍旧会在他来到实验室时微笑以待,反而令源赖光心生愧疚。

即便在其他人眼中,“维尔博士”也有些异乎寻常。自从七十年前源氏工业在月球背面发现了外星文明所遗留的信标“镇墓兽”后,祂便存在于斯,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祂几乎从不离开,从不休息,工作不舍昼夜。祂没有实体,任何人都只能见到祂的全息影像。祂的真实身份不为人知,外观时而是黑发的男性,时而是白发的女性——甚至有人猜测维尔博士是一对双胞胎。祂永远不乏惊世骇俗的理论,每一项研究都能颠覆人类在某一领域的认知。祂对于声名的厌弃也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将全部成果都归于源氏工业名下,没有一个署名自己。

祂的实验室是源氏的禁地之一,不过以源赖光的权限,能够随时随地自由进出。那曾是他少年时的避风港。在学校之中他永远是一个异类,优异的成绩和超前的思想,足以使他成为同学孤立的对象。忙碌的父母也常常无暇将他关照,而只有在“维尔博士”的实验室,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被接纳。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相似的。

实验室隔绝了一切网络信号,也只有在那里,源赖光才能从无尽的数据洪流中得到片刻喘息,专注于学习与思考。大蛇的投影总是沉默地悬浮在半空,仿佛一个俯瞰人间的幽灵;任何动作都由祂所控制的蛇形机械臂代劳。他们很少彼此打扰,但源赖光向祂提问时,祂也会有求必应,并且给出的答案常常出人意料。

源赖光仍记得那一晚——他们就量子纠缠争论不休,片刻后,“维尔博士”兀自摇摇头,指挥机械臂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公式。“人类对这个宇宙的认识实在太过粗浅。把这个拿给你的老师看,很快你就能在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了。”

不等源赖光回应什么,祂又把公式擦掉,写上了一个更长的。“不……还是这个比较好。别把那群可怜虫吓坏了。”

源赖光将信将疑地照做了。他在作业里用上了那条公式,第二天中午,老师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问他愿不愿意往Nature Physics投稿。

 

祂总是如此。不经意间的对话,总能揭示宇宙间最为隐晦的秘密。而令源赖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究竟为何会被关在复兴之塔地下的秘密设施里,终日与互联网绝缘。

 

这一日和往常不同,他来到实验室时心事重重;想必对方也察觉了些许端倪。

“有什么在困扰着你。”祂说。今日“维尔博士”采用了女性外观,发肤苍白得几乎病态,更衬得双眸猩红如血。源赖光注意到,祂的颈项间戴着一枚项坠,雕刻着环形的吞尾之蛇。

“全息投影也会佩戴首饰吗?”

“只是一个符号。”祂回答得漫不经心。

“每种符号都有其意义。”源赖光追问道,“你究竟是谁,不——你究竟是什么?”

“那并不重要。”祂玩弄着手中的全息数据屏,“毗湿奴展现出千条手臂,对王子说,‘现在我便是死亡本身,那无尽世界的摧毁者‘……” [4]

“你并非人类。”

祂点点头。

“那么,又为何要屈居于人类的形象?”

“很简单。”祂微笑,“人类总是倾向于信任自己的同类。”

“你究竟来自何方?”

祂没有作答,只是抬头仰望,视线仿佛穿过天花板,深入无穷的宇宙。而这恰恰证实了源赖光的猜想。

“你是八岐大蛇的投影。”

祂不予置否,笑着做出噤声的手势,同时转头看向墙壁。源赖光知道,四壁都是单面玻璃,外人一览无余——似是在提醒他属垣有耳。

 

当天深夜,源赖光从监视器中目睹父亲与八岐大蛇的争吵。源满仲指责大蛇过早地揭示了自己的身份,而后者耸耸肩:“是源赖光自己猜到的。不得不承认,那孩子今后大有可为。”

那一瞬间,祂的视线越过源满仲,径直凝视着监视器的方向。而这令十三岁的源赖光感到不寒而栗。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To be continued.

 

 

[1][2]均出自Robert Browning之诗作Pippa’s Song,原句为“God’s in his heaven— / All’s right with the world”,有多种解读方式。

[3]Vicki Vile, 该名字致敬了蝙蝠侠系列的Vicki Vale,以及无尽之剑系列的Ausar the Vile。

[4]出自印度神话Bhagavad-Gita。暗示八岐大蛇可能曾为宇宙间许多文明的毁灭推波助澜。

 

 

附:Marilyn Manson - Lamb of God 歌词节选

There was Christ in the metal shell

耶稣居于金属的躯壳

There was blood on the pavement

鲜血洒在人行道之上

The camera will make you god

镜头会将你奉为神明

That‘s how Jack became sainted

杰克正是如此洗脱罪名

If you die when there’s no one watching

若你丧命时无人知晓

And your ratings drop and you‘re forgotten

你的收视率就将降低,由此被人遗忘

If they kill you on their TV

若你在电视屏幕上遭到杀害

You’re a martyr and a lamb of god

你便成为殉道者,成为上帝的羔羊

Nothing’s going to change

没有什么能改变

Nothing‘s going to change the world

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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