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on's Eldor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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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志/IDW】概率之扉(27-29)

常驻CP(无差):

声波/热破(Cyberverse)

救护车/漂移(IDW)

副CP:

救护车/药师(IMP)

塔恩/卡隆(IDW)

击倒/打击(IDW)

震荡波/药师(IMP)(暗示)

塔恩/药师(IDW)(暗示)

其中IMP=非概率宇宙


Notes:

#试图概括信息量爆炸的剧情:

在这扇名为“概率”的门背后,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震荡波从未被施以俱五刑和皮影戏,甚至一路连任议长,坐拥无上的权力与万众的爱戴。药师担任了首席医官,不再是那只战战兢兢、委曲求全的折翼之鸟,而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黑天鹅。救护车因故友的逝去而远离权力中心,机缘巧合下成为掌控黑区财团的金融巨贾,但依旧没有舍弃他的双重生活。飞翼并未死去,漂移也未曾离开,他们并肩徜徉寰宇,仗剑走天涯……

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被震荡波称为“指挥家”的神秘存在——赋予了所有塞伯坦人重新开始的机会。但他们仍然挣扎于各种各样的遗憾,仍然不够快乐,仍然无法餍足。

也许,我们都在徒劳地追逐注定无法得到的对象a,就像试图捉住那并不存在的亚原子蝴蝶。

“不能成其为自身的绝望,便是致死的疾病。

#结局预计共有26个,将随正文的进行而逐渐解锁,每个所包含的角色和CP都不尽相同(每个都可以看做一条支线的终点),敬请期待

#上文:1-45-1011-1617-2021-26


BGM:

Erik Satie - Gnossienne No. 1(玄秘曲第一号) 

Billie Eilish - No Time To Die(药师主旋律) 

歌名已经暗示药师不会便当,请放心阅读 虽然他的flag高高竖起

Kotomi - Don't Look Back(本章ED) 


Chapter 5: Sickness Unto Death (Part Two) | 第5章:致死的疾病(下)

 

Even if Leibniz's demonstration that this is the best of all the possible worlds were correct, it would still not be a vindication of divine providence. For the Creator created not only the world, he also created possibility itself: therefore he should have created the possibility of a better world than this one.

即便莱布尼茨的论证是对的,在所有可能的世界中,现在的世界就是最好的,这仍旧不能证明神爱世人。因为造物主不仅创造世界,也创造了可能性本身:因此他本可以创造出更好世界的可能。

——阿图尔·叔本华《论世间苦难》

27

接到震荡波的通讯,红白蓝的医疗单位在“和平暴政”号的走廊中穿行。

这艘船的主人爱好音乐,因此,公共休息区传来钢琴声也许是常有之事。六十四度音阶可以产生无数种排列组合,但此刻响起的,偏偏是这首玄秘曲第一号——这首铭刻在药师记忆回路最深层、最难以忘怀的旋律。

一步步接近声音的源头,一幕幕往事漫上心扉。

那是医学院毕业舞会的前夕。琴房中数个循环的狂热旋转佐以高纯能量的催化,让他和救护车不约而同陷入疲惫的晕眩。长方的琴凳刚好够容纳两名医疗单位,于是药师倚靠在救护车肩头,看他掀起漆黑的键盘盖,指尖漫不经心地开始琴键上的舞蹈。

“所以这就是你总能超过我的秘密。”药师挑眉,“用钢琴来训练指关节的协调性……”

“同样是一种舒缓压力的方式。”救护车不予置否,朝药师投以邀请性的一瞥,“想学学看吗?对你而言应该易如反掌。”

药师轻声应和着,将天蓝色的指节搭在琴键边缘,随即被来自橙红色掌心的温暖覆盖。

他们是火种双子,是医学院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是神机真人的左手与右手——或许正因如此,他们形影不离总是合情合理的,再亲昵的举动都是被允许的。

即便是他们选择彼此作为舞伴。即便是一曲结束时,救护车揽过他的腰,与他交换一个残留着高纯芬芳的吻。

对自己的兄长产生依恋是病态的吗?

药师可能问出了这句话,也可能没有;救护车可能回答了他,也可能没有。记忆的碎片散佚于时间洪流,留下的唯有那段扣人心弦的旋律、能量场的交相辉映,以及只属于双子间的心灵感应的共鸣。

而这一切,在救护车不告而别后,都变成了缠绕在药师胸腔管线中的一个结——一个他理不清、解不开、但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戈尔狄翁之结。


“我想,你应该有些事要向我汇报。”

直到震荡波开口,药师才仿佛回到现实。“是的。”他答道,随即顺从地坐在琴凳空出来的左侧,熟练地接管了玄秘曲第一号的左手音部。他的指法灵敏精密一如往昔,然而温度早已冷却。

“抑制器植入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塔恩应该可以自如控制反物质共生体,不再受间歇性爆发的困扰。”

震荡波点点头,右手机械性地在游走于琴键,光镜中折射出些许期待。“还有呢?”

“监测数据显示,抑制器正在稳定地以塔恩的火种能量供给共生体。塔恩暂时性命无虞,但此种操作的长期影响尚有待观察。不能排除……”

“很好。”震荡波打断了他的发言,“但我期待听到一些别的事情。”

担任元老院首席医官的这些年来,药师惯会揣度那群政客的心思——尤其是与他私交至密的震荡波议长的。但此刻,他凝视着对方那双深邃的光学镜,从中却读不出一丝波澜。

“样本——塔恩和卡隆所捕获的声波——生命体征平稳。他的全身遭受多处损伤,但暂时没有修复的必要。当务之急是对他进行研究。”

“嗯哼。”

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却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威慑。也许议长已经察觉了他的计划……不,绝不可能。

这首旋律总能令他心乱如麻。震荡波更甚。药师眉心微蹙,手上的节奏无意中慢了几拍:“如果您是问塔恩和卡隆的情况……他们应该在舰桥。”

无巧不成书。卡隆的声音在通讯中适时响起,提醒全体船员准备十分钟后降落——尽管船员只有他们五个。

震荡波蓦地停止了演奏,令药师心下一惊。他扳过医官的下颌,强迫那双游移的光镜注视自己:“上次我体检的结果如何?”

药师是个间谍,而震荡波清楚这一点。四万余年的朝夕相处中,他们摸索出了一套独特的暗语系统,以防属垣有耳。

“您的油压偏高。”——我向警车传递了情报。

震荡波的双手仍卡在他颈间。那眼神在无声地告诉他,“继续”。

“……但问题不大,只需保证休息即可。”——情报的内容并不要紧。

“那样再好不过。”白绿蓝的飞行单位答道,“准备降落吧。”

飞船着陆时的失重感在药师火种中激荡。他目送着震荡波离去的背影,视线重新聚焦到键盘上方摊开的曲谱。

“偏偏是这一首……”

四万余天文年的朝夕相处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震荡波。但事实上,药师想,或许他在窥探震荡波的每一个秘密时,震荡波亦如是。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28

特尔斐医疗站空空如也。梅赛庭星球是寸草不生的极寒之所,气候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恶劣,终于在几十个大循环前因环境评估未通过而被废弃,但站内设备依然完好无损——这些条件使之成为了避人耳目开展实验的绝佳地点。

低温重生舱内的声波对自己即将被作为实验品这件事一无所知。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他的高频脑波异常活跃。换言之,他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那似乎是冷战时期。热破与他站在高墙两端,半透明的障壁为他的伴侣染上一层朦胧的橙色,也阻绝了声音的传递。他们的十指隔空相扣,热破似乎欲言又止,指尖轻轻悸动,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隔着力场壁,他在声波掌心的位置写下了一行字。

“我相信你的爱”。[24]

他的小跑车笑着投来一个飞吻,随即变形离去。可声波清楚地看到,那双湛蓝的光镜中闪烁着清洗液晶莹的光。


声波在颠簸中上线,视觉系统仍残留着热破的背影。他发现自己被困于玻璃舱门后动弹不得。好在他依然清醒;而情报官的本能是,只要意识一刻在线,就一刻也不会停止收集情报。

视野中有两个陌生的背影——都配备机翼,因此是两架喷气机——一个涂装为红白蓝,带着医疗单位的标志;另一个涂装为蓝白绿,尽管从未谋面,举手投足间却给声波以无尽的既视感。

那两个机体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试验。他们始终紧盯着屏幕偶尔调整参数,剩下的时间都在交谈。他们看上去十分亲密。声波调整了音频接收器的功率,以便更清晰地接收他们的对话,直到他逐渐能够将姓名与外形相匹配。左侧的机体名为药师,而右侧的……竟是震荡波。

“他对我们毫无用处。”药师的视线投向声波,这让磁带机的脊柱涌过一阵不安的电流,但很快,他又重新面对震荡波:“他并不是真正的‘指挥家’。”

“他是声波的同位体,这就足够了。”震荡波展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们有着相同的量子身份模式。”

药师光镜的亮度提高了些许:“他可以成为一个中继器……”

“完全正确。”震荡波打了个响指,“实验证明,‘指挥家’声波的意识以某种类似量子纠缠、不受定域性限制的方式与所有塞伯坦人相连,而这个声波可以作为一个与‘指挥家’连接的节点。通过他,逻辑病毒就能传遍宇宙的任何角落。”

红白蓝的小飞机看上去震惊不已——不仅因为震荡波的宏伟构想,更是因为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的两个身影。塔恩和卡隆面露凶光,浑身溅满尚未干涸的能量液,仿佛两位来自地狱的使者。

“飞船的引擎室遭到了偷袭。”塔恩的每个咬字都流露着不悦,更多的是愤怒。

“我们解决了入侵者,不幸的是,引擎已经被毁了。”卡隆补充道。他胸甲和臂甲上的累累伤痕表明那是一场恶战。

“之前我们试图在通讯中和你们取得联系,”但通讯被屏蔽了——显然是谁有意为之。”塔恩抬起他的融合炮,屋内的气氛霎时凝重起来。“那个特工还算有点骨气,誓死也不肯说出真相。然而不用严刑拷问也能猜到,究竟是谁出卖了我们。”

塔恩、卡隆和震荡波几乎不约而同地将枪口对准药师。而首席医官似乎对此早有准备,毫不迟疑地瞄准了声波所在的低温重生舱。 

“现在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震荡波哂笑着,似是赞许,似是自嘲,“梅赛庭是大规模杀伤性环轨道武器的测试基地之一。我原以为警车不会激进至此,如今看来,他不惜毁灭整个特尔斐也要将我一举铲除。你知道自己也在他的清除名单之内吗?”

药师没有回答,但他的无动于衷昭示他早已知晓真相。“事实上,我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一步步靠近震荡波,毫不在意三个随他移动的准星,“你我终于撕下伪装、干戈相向……但都不重要了,不是吗?十分钟后轨道炮就将启动,被困于此地的我们都将灰飞烟灭。而若谁事后调查起原因,还要多亏了恐怖分子塔恩骇入了环轨武器的控制系统。”

“果然,”塔恩饶有兴致地眯起光学镜,“无论在哪个世界,你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融合炮的外侧光带一节节亮起,标志着充能即将达到临界点。目睹此景的药师挑了挑眉:“开火啊,塔恩。”

“你毫无胜算,”震荡波提醒他,“你不可能一击干掉我们三个。”

药师似乎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对我期待更高才是。何必浪费时间与你们周旋,如果我可以一枪打穿声波的生命维持装置,然后毁掉你迄今为止的所有心血?”

震荡波的表情比药师更加失望。“这个声波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已经复制了他的量子表征——那才是王冠上的明珠。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存在,归根结底,都不过是几千个量子位的排列组合……”

首席医官不无轻蔑地哼了一声,仿佛在说,让我们拭目以待。

扣下扳机之前,药师的枪口微微偏转,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地,能量子弹正中了低温重生舱旁的卡隆。电椅赤红的头颅如花朵般绽开,能量液在玻璃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斑驳的紫。[25]

下一秒他便被盛怒的塔恩按进了墙壁里。他的机翼一定在撞击中折断了,但这点痛苦与融合炮的烧灼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你知道,我始终很好奇……”震荡波走到卡隆身侧,手掌爱怜地搭在昔日学生的胸膛,“当我提取逻辑病毒的源代码时,你没有阻止我。当我策划极速星的试验时,你没有阻止我。如今你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一切——然而为时已晚。”

药师依旧笑着,对震荡波的说辞嗤之以鼻。但当他看到十米开外的卡隆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电椅头颅的碎片在沿受力轨迹反方向运动,喷溅而出的能量液一滴接一滴汇聚、回流,直至恢复原状。于是,三十天文秒前确认死亡的卡隆,又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塔恩的惊异丝毫不亚于药师,但他并未因此松开手中的力道。尽管腹部被融合炮贯穿的空洞早已麻木,药师仍在做着困兽之斗,冷不防用隐藏于手臂之下的电锯挥向塔恩。紫坦不得不将锯片生生掰断才能阻止它径直切到火种舱——作为代价,他的胸前也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裂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恩盯着“复生”的卡隆,又盯着震荡波。而议长揽过卡隆的肩,仿佛在展示一件杰作:“你们所见到的正是一个活生生的漏洞,我称之为‘回档错误’。可怜的小电椅,永远无法迎来死亡,每一次被杀死,时间都会回溯到生命信号消失前的时刻。”

“漏洞?”塔恩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他的通讯官;这个世界的卡隆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新的惊喜,以及惊愕。而卡隆仅仅回以茫然而空洞的表情,仿佛仍在处理着方才记忆的断层。

“‘指挥家’复制这个世界时犯了致命的错误——我们永远不可能克隆出任何一模一样的生命体,更遑论像整个宇宙这样的巨量复杂混沌系统。‘指挥家’试图从亚原子层面修改现实,让事物按照某些既定的方向发展,结果如你所见:这个七拼八凑的世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漏洞,包括蝴蝶综合征,也包括回档错误。”

“是的。”卡隆双手扶住额头,从混沌一片的处理器中艰难地整理思绪,“接连涌现的漏洞会威胁到时间线的稳定性,而DJD成立的初衷正在于此:我们真正的身份,是这个世界的漏洞清除机制。维和部队仅仅是一个幌子、一种噱头。”

药师剧烈地咳嗽着,内部结构损坏的警示几乎铺天盖地。他已经无从知晓,自己瞪向塔恩的光学镜是否具有足够的控诉意味。“……而你这个疯子把他们都杀了。”他无暇擦拭嘴角渗出的能量液,“我现在明白了,震荡波,这看似离散的一切都彼此关联……你的宏伟计划就是除掉DJD、扩散逻辑病毒、让漏洞加速萌芽,从而破坏时间线的稳态,对吗?”

震荡波点点头,回以赞许的微笑。“末日时钟早就已经开始转动,而我不过是拨动了指针,以便让零点更早到来。”

“零点……”药师呢喃着,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当逻辑病毒感染了每一个塞伯坦人的时候,当时间线崩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那已经与你无关了。”

不紧不慢地,震荡波从子空间拿出一个紫色的匣子,炫耀似地摇了摇:“感谢闹翻天对瞬间传送技术所做的贡献。”药师意图将其夺下,被卡隆在腿上补了几枪,随即被塔恩像只坏掉的玩具般丢到远处。

“我们能用DJD的方式处理叛徒吗?也许他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宠物。”卡隆的笑容堪称天真无邪,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恐怕没有时间了,我可爱的小电椅,”震荡波作遗憾状,“但我想塔恩可以给药师留下点临别赠礼。”

无需震荡波眼神示意,紫坦径直提起了药师的脖颈,将那致命的音符近距离地、一字不差地灌入他的音频接收器。

Is this the real life 

这一切究竟是真实

Is this just fantasy

还是虚幻一梦

Caught in a landslide

被困于山崩地裂

No escape from reality

无法逃脱现实的牢笼

Open your eyes, look up to the skies and see

睁开双眼 仰望天空吧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随着歌声钻入脑海,犹如万柄利刃穿透火种。他想要尖叫,被紧紧扼住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倒在地上时,药师终于不再挣扎,蜷缩成一个痛苦的茧,只能发出干咳与空洞的笑声。

“你这个怪物,塔恩……你们都是……怪物……”

回荡着控诉的实验室中闪过一道白光,震荡波一左一右地挽着塔恩与卡隆,消失在尘埃弥散的空气里。而药师看着几近糊满视野的蝴蝶,感到绝望融解于他的机翼、手臂、火种舱,跳动在每一处仍在流淌能量液的伤口。

他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

下定决心接近震荡波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但决不是这样。决不能……就此结束。

越过扑闪的翅翼,他的目光聚焦于玻璃舱中的声波,指示灯的黄光如灯塔般闪烁,而这通常意味着……

舱门开启了。


29

十个天文年前,药师坐在他位于铁堡的首席医官办公室,将一根储存着极密信息的记忆棒放进一个盒子里,上了锁。盒子的外层镀着金闪闪的铬,内层是海蓝宝石的颜色,远远看去就像一颗以假乱真的火种舱。

震荡波笑着问他是否有了心上人。药师点点头,说“算是吧;要看对方如何回应”。

盒子登上了行星快运公司[26]绿油油的运输船。这种方式比起直接传输显然更加麻烦,但优点是——据警车计算——更加安全。飞船以光速的一半航行,倒霉的盒子被快递员弗莱和班德当作抛接球游戏的道具,被船长莉拉放回原处,又险些被一条名叫西摩的狗当作盘中餐,终于平安到达包裹的目的地——寻光号时,刚好行驶了五光年的距离。

四个天文秒前,合金盾小心地使用从警车处得到的密钥将其开启,按照命令把记忆棒中的信息秘密传输给了救护车。但谁也没料到的是,宇宙中会同时存在两个能被通讯系统识别为“救护车”的单位:其中一位正在遥远星系的红区财团总部主持董事会,另一位正在极速星的德尔塔医院和击倒拌嘴,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世界的自己会在辞去首席医官的职务后弃医从商,甚至还当上了红区财团的主席。苏醒不久的漂移知道,他的伴侣只是因为研究解药屡屡碰壁而烦躁不安,因此他像顺毛一样安抚着救护车的后背,打趣道“平行宇宙无奇不有”……殊不知更离奇的还在等待着他们。

穿过拥挤的宇宙信息高速公路,那则通讯总算抵达了终端——两个救护车的终端。因为解药而焦头烂额的救护车正准备按下删除键,好在理智尚存的他意识到,广告信息不会动辄使用如此复杂的加密技术,更何况,这种动态密钥与警车所擅长的颇为相似。

解开密码对他而言并不难。真正困难的是,接受眼前的现实。

“掐我一下,漂移,快。”

“什么?”

“有人破解了逻辑病毒的完整源代码。”

击倒和打击闻言一齐凑了过来,四双光镜同时挤在屏幕前。漂移看了看救护车:“你确定这就是逻辑病毒的源代码?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绝对确定,”救护车拖动屏幕,展示着代码的不同部分,“我和击倒已经完成了大约百分之七十的逆向解析,而这里、这里和这里,恰恰是让我们陷入瓶颈的部分。”

“是谁发来的?”击倒话音未落,就看到了发送者栏的“匿名”二字,“……莫非是神机真人显灵?”

“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得知答案。”

救护车打开了随源代码发来的第二个文件,一段无标题视频。当药师的正脸出现在屏幕中时,他似乎并不感到出乎意料。

“好久不见,救护车。”

红白蓝的喷气机端坐在光线柔和的房间中,视线穿过摄像头直视观者,仿佛他并非来自过去的残像,而是活生生地出现在救护车面前。

错觉罢了,他告诉自己。

“想必你已经收到了我的礼物——逻辑病毒的源代码,我和震荡波研究的最新成果。震荡波断言逻辑病毒没有解药,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这条信息或许要经历数个光年的旅程才能传达给你。与此同时,我也会开展解药相关的研究。所以你可以将其视为一场比赛——你我现在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了,又一次。虽然当你真正接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也许我已经……”

屏幕中的药师凑上前,似乎在寻找暂停键。但他终究没有按下去。

“我选择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不,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选择。

“我们都先验地认为自己拥有绝对自由,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开始另一种生涯,变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存在。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会后验地发现,我们并不自由,我们都将服从于必然性;无论有多少详尽的计划、多么周密的思虑,到头来都改变不了什么。[27]

“降生于世时我们涕零不已——因为我们来到了这个愚者的大舞台。[28]我们不得不扮演自己不愿承担的角色……从始至终。我曾嫉妒你的荣耀与光鲜,直到自己也坐在了元老院首席医官这张铂金的交椅上,我才渐渐意识到……加诸于身的光环,会成为同等重量的枷锁。

“我试图不去思考你离开的原因,可我做不到;双子连接每晚都会带给我清晰的掣痛。我想告诉你这些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可我做不到……这条通讯尽管层层加密,却依然面临着被拦截的风险。”

药师不得不再次停下,去擦拭即将溢出眼眶的清洗液。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得坚若磐石、言不由衷?

“四万年来第一次联系你,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或许我该向你道歉,或许你也欠我一声道歉,又或许你我彼此什么都不亏欠……仅仅是我,一厢情愿地不肯放手。

“震荡波在酝酿一场阴谋,而警车和我、和Order 66[29]的所有探员会竭尽全力阻止他。那很可能是一项自杀式任务,甚至要花费数载光阴才能完成。

屏幕中的药师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旋即粲然一笑。

“如果有幸再见面……我会说出上次没能说出的那句话。”

录像戛然而止。


TBC.


[24]引自罗宾德罗那特·泰戈尔《飞鸟集》其325

[25]本段大量致敬Transformers (2009) 的擎天柱黑枪声波一幕,和MTMTE的特尔斐举枪对质一幕

[26]Planet Express Inc.致敬《飞出个未来》,下文的弗莱、班德、莉拉、西摩都是其中的角色

[27]摘编自阿图尔·叔本华《唯有意志才是自在之物》

[28]引自威廉·莎士比亚《李尔王》第四幕第六景

[29]Order 66致敬《星球大战》的第66号密令,order兼有命令、骑士团、秩序等多种含义。关于Order 66的剧情将在结局G具体展开


附:Don't Look Back歌词

I know you tried

我知道你尽力了

I know you tried your best

我知道你已尽你所能

And now it's time to put this all to rest

是时候给一切划上休止符

Minutes pass and those days seem long ago

分秒流逝 过往遥不可及

A distant voice

远处传来

One that I used to know

我曾熟悉的声音

There's a voice and it's tryin' to drag me down

这声音试图击垮我的意志

Down...

If you go then I'm goin' with you now

若你离去 我将与你同行


Don't look back

不要回头

Nothin' left to see

没什么值得回望

Just leave the shadows in the past

就让灰暗归于过往

If I let it go

若我放手

Can I shake this feelin'?

是否就能消除此刻的感觉?

Just like that

就像这样

Tomorrow's one day that I'm never getting back

明天我就要踏上不归路

I can feel you, though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你

Wake me from this dreamin'

将我从这场梦中唤醒


Flip the switch

拨动开关

You're keepin' me in the dark

你对我隐瞒了真相

My vision's clear, I see ya left a mark

我视野清明 发现了你留下的记号

I'm the voice and I won't let you drag me down

我正是那道声音 不会让你击垮我

Down...

If you go, I'm not goin' with you now

若你离去 我不会选择和你走


Don't look back

不要回头

Nothin' left to see

没什么值得回望

Just leave the shadows in the past

就让灰暗归于过往

If I let it go

若我放手

Can I shake this feelin'?

能否消除此刻的感觉?

Oh oh oh

Just like that

就像这样

Tomorrow's one day that I'm never getting back

明天我就要踏上不归路

I can feel you, though

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你

Wake me from this dreamin'

将我从这场梦中唤醒

Wake me from this dreamin'...

将我从这场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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