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on's Eldorado

*剧情主要关联《克苏鲁的呼唤（The Call of Cthulhu）》和《印斯茅斯之影（The Shadow Over Innsmouth）》。PS：强烈安利这两篇。

*这个平行宇宙的科技树十分不科学，十九世纪已经有相当成熟的改造人技术了。因此杰诺斯依然是改造人的设定，但生物的部分不完全是人类。

*埼玉的本体是捏造的，不对应克苏鲁神话体系中的任何一个外神。

*会尽量保留一拳超人轻松搞笑的风格。没有人黑化，没有人san值掉光，没有人死于非命。

*可能OOC。

01

这是S级英雄僵尸男自公众的视线中消失的第三个月。

苍白皮肤的不死者正穿行在茫茫的阿拉伯沙漠之中，风沙划过他唯一裸露着的脸颊，炙烤的烈日在掠走他身体中的大部分水分后，还在试图夺去他仅剩的理智。没有时间顾及身体的状况了——他只希望在下次脱水前找到他所寻求之物。

千柱之城埃雷姆。

是的，那便该是了。核对过手中的地图之后，僵尸男加快步伐，向地平线彼端巨大的天坑赶去。

02

如果我是鬼之改造人的话，我会把自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哪呢？

顺着沙坑的斜面缓缓滑下的同时，僵尸男以目丈量着千柱之城遗址的面积，开始思考自己来这儿是不是个错误。但好奇心与身为英雄的责任感已经驱使着他走了这么远，无论如何都要将真相查明。

他把铲子敲进沙里，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来到一路来到此处的原因，以保持最后的清醒。

03

第一次发现秃头披风侠的不同寻常，是在与饿狼战斗的那一次。刚刚从致命伤中痊愈的僵尸男，抬起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堵黑色的墙壁。不，确切来说是……由黑色的触手交缠而成的墙壁。但还没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墙壁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埼玉的身影。

那绝无可能是人类的力量。

他的创造者，吉纳斯博士曾在二十世纪研究过神智学。在他的研究记录中，有一条是关于一位从未在任何古籍中提到的外神的——吉纳斯曾在那位外神与旧日支配者“阿修罗独角仙”战斗时，有幸目睹到了其本体而未陷入疯狂。他清楚地记得，那段原文是“不可名状的、没有开端也没有尽头的黑色触手”。

于是他回到了进化之家，把吉纳斯当年所有的记录都翻了出来——然后惊恐地发现，该外神的化身是“外表二十五岁左右的秃头男性”。还有几句是描述一个跟在外神身边的调查员的——改造人，金发，十九岁。

这些特征已经足够明显了。

邪教的祭祀活动与大规模的集体狂躁事件在十九世纪时有报道，但就像突然被拧紧的水龙头一样，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后便销声匿迹了。记载中盛极一时的伏都教、达贡秘令教等等，当下皆已不复存在。但如今看来，不受邪神威胁的安宁生活很可能只是昙花一现——有位外神就生活在我们中间。兴许祂正用残忍冷酷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些蝼蚁，不知何时便会露出真实面目，将人类乃至整个地球的生灵都碾为齑粉。

至于杰诺斯更是一个谜团。他改造人的身份毋庸置疑，但他身体中人类的那一部分，应该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了才对。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吗？与埼玉的关系如此亲密，难道是向外神出卖了什么来换取了永生吗？

铁铲忽然碰到了某种坚实的物体。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马上就会揭晓了。

04

连续几日挖掘的结果，是一只足有半人高的木箱，表面上覆盖着或刻或画的奇异符号。这些大概就是“旧神之印”了，为了防止其中的物件被某些人窥探而添加的封印。但僵尸男可不会被吓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斧子，将重重枷锁斩断。

箱内最上面放着的是《死灵之书》——早已失传的阿拉伯语原本。他很清楚如此危险的物品不能出现在人间，且对召唤邪神什么的没有多少兴趣，便将《死灵之书》丢回了沙坑里。下面一层整齐地码放着许多风格古早的日记本，每一本的封面、封底上都画满了旧神之印。扉页上用各种语言写着警告的话语，看起来不像是故弄玄虚，不过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继续翻下去了。

05

这本日记属于杰诺斯·████。如有拾到者，请送往████████████████。

姓名及地址有涂抹的痕迹，但依稀能辨认出“杰诺斯”三个字来。

“终于……”

无论那被划掉的地址是什么，都别指望他能把这些日记送回去了。

06

仗着自己是不死之躯，不用担心有飞来横祸、夜长梦多，僵尸男最终决定把这些日记运回A市慢慢研究。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神算。

“埼玉？”

秃头披风侠，不对，现在该叫外神埼玉——正坐在他家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着电视新闻。

“……你怎么在这儿？”僵尸男试图在维持镇静的同时把箱子挡住，无奈后者实在太过硕大、太过显眼，而且埼玉的目光似乎已经聚焦过来了。

“等了你有一阵子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个箱子，可以打开看看吗？”

“抱歉，这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

“是杰诺斯的私人物品才对吧。”埼玉的双眼明亮起来，但在僵尸男看来却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读到我出场了吗？杰诺斯有没有写我的坏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这样就能搪塞过去了？”埼玉不紧不慢地用遥控器关掉电视，走到僵尸男身前，“外神是不受时间与空间束缚、远超宇宙之外的存在。换句话说，我知晓一切我想要知晓的。”

“……等等，你承认自己是外神了？”

“啊。”

僵尸男还没缓过劲儿来。他有点后悔扔掉《死灵之书》了，如今连一个能克制对方的法术或咒语都想不出来。尽管他觉得那种东西应该压根就没有。

“既然你这么说了，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拿呢？”

说着他便朝旁边挪了一步，刚好让箱子正对埼玉面前。他觉得埼玉稍微动摇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我明白了。对你们外神而言，旧神之印是十分污秽的东西吧。”

“不要紧，你可以读给我听。”

“除非你先告诉我，你和杰诺斯潜伏在人间的目的。”他故意拿出一本日记在埼玉眼前晃了晃。看到对方满含焦急却强装镇定的眼神，僵尸男忽然觉得，外神似乎也并没有传说与古籍中记载的那样冷酷……不，一定是错觉。

“目的？当英雄啊。”

“你们的真正目的。”

“真的只是当英雄而已啊！……我看你是根本不打算读吧？”

把别人的日记大声读出来本身就是件羞耻的事情吧？

“如果我不合作的话又会怎样？你打算灭口吗？”再一次，仗着自己是不死之身，他斗胆把日记收在了身后。

“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个兴趣使然的善良外神。我不会杀人的。”僵尸男刚刚暗自松了一口气，对方便画风一转：“但我还有其他的方法；大不了之后洗手就是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埼玉便闪到僵尸男背后，以极大的力道一把拽住了日记本。僵尸男也没有放松警惕，紧紧抓住另一头不放，两人便僵持不下。

 “够了，本子要扯坏了！”最后是埼玉主动松了手——然后，出乎僵尸男意料地，整个人郁闷地陷进了沙发里。

“二百年了……整整二百年，每次我试图接近杰诺斯的日记的时候，他都会添个新的旧神之印上去。于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过问。后来提起这件事，杰诺斯却说……扔了。扔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一个重要的人对你有所隐瞒的感觉？比错过超市特卖还要痛苦十万倍啊啊啊！”

某些邪神会用诱惑和欺骗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僵尸男想到的只有这么句话。

“……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

“如果能问出结果的话，我现在还至于闯到你家来吗？”

好吧。僵尸男终于妥协了——这一定是由于外神的某种精神攻击。他坐到埼玉身边，摊开了日记的第一页。

“我们可以一起读。不过，我还是会查明你们的计划的。”

07

1850年6月28日
今天是库斯诺博士的葬礼。

库斯诺博士是我所见过的最伟大的人。

一串胡乱划掉的笔迹，书写者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博士曾为我、为整个人类作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而我贫瘠的词汇中却只能找得到“伟大”这样的词来形容。

四年前，我在印斯茅斯的那场大瘟疫中失去了双亲，却获得了新的家人。是库斯诺博士收养了我，并用义肢替换掉了已经病变的躯体，令我得以存活至今。

博士是神智学的权威，一直在从事与达贡秘令教有关的研究。我想要成为他的助手，为博士尽一些微薄之力，却始终遭到严词拒绝。我从未因此而退缩——学识浅陋的我或许还没有资格，但假以时日，相信库斯诺博士一定会接纳我的。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暗地里阅读了许多博士的藏书。或许是长期受到学术环境熏陶的缘故，我学习起邪教、法术、咒文等知识的速度都比常人要快得多。

我一直期盼着足够与您并肩的那一天……但您却先我而去。

下午的时候，我开始着手整理博士的遗物。有了这些资料和手稿，再加上目前我的知识储备，我相信自己能够继续甚至完成博士的研究。

博士是在重返印斯茅斯镇调查时遇害的。尽管困难重重，但在求索真理的道路上，我将秉承博士的精神，不屈不挠。

“一直是个如此执拗的孩子啊，杰诺斯。”

“他真的是十九世纪的人？”

“别说话，继续读。”

08

1850年6月29日

昨晚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在我的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水域。我与一群奇形怪状的鱼类一起，漫步于沉陷在海底的巨大门廊中，穿梭于水草飘舞的乱石迷宫之间。接着，两个半人半鱼的生物游到我的身边——尽管水下光线昏暗、视物不清，但我能分辨出他们有着与人类相似的脸。

“芬格鲁-玛格纳弗-波罗斯-拉莱耶-乌伽纳格尔-弗坦。”他们用混杂着嘶声的语调齐声说。

像往常一样地，梦在此处戛然而止。醒来时我总是伴着莫名的恐惧。自从离开印斯茅斯以后，我做这个梦的次数便愈发频繁，梦中的画面也日益生动。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否是来自印斯茅斯、我的故乡的某种召唤？

09

日期突然跳到了7月1日。僵尸男前后翻了翻，并没有缺页的痕迹，便接着读了下去。

1850年7月1日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不知该从何下笔。

首先是在追查一位土著神的时候，我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了行踪。我曾凭借这副改造人的身躯击败过许多为乱作恶的土著神，以为这一次也是寻常的威胁，因此在战斗前没有做好足够的调查。大意轻敌险些导致了我的毁灭——那类蚊类人的神在吸食过祭品的血液后，力量竟然增强到了我无法应对的级别。

在我即将引爆核心的那一刹那，另一位神祗出现了。尽管外表是一个秃头的人类男性，但探测器显示那是位外神，所有邪神中最为强大的一类。那位外神仅用一掌便解决掉了试图攻击我的土著神。

一方面我由于得救而欣喜不已，另一方面也担心卷入神祗的纷争之间而自身难保。兴奋最终盖过了恐惧，我抱着丧失理智的决心，询问了外神的名字。我仍旧不敢回想起彼时的心情——那一刻的我简直比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更加疯癫。

“Saitama。”

这是人类所能发出的最接近的读音。我查阅了各种语言的词典后，发现它刚好能够对应日本语中的“埼玉”。遗憾的是我并没能查到有关这位外神的任何资料，是的，就连《死灵之书》中也未曾提到过只言片语。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调查的话，将成为首个记载这位名为“埼玉”的外神的人。

正是这个疯狂的想法令我彻夜难眠。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