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on's Eldorado

CP（无差）：

救护车/漂移

Notes:

#IDW 1.0背景的蝙蝠侠paro，某种程度上算是canon divergence（原著设定偏离），但会尽量贴合原作

#致敬作品包括但不限于蝙蝠侠：第一年、蝙蝠侠：漫长的万圣节、蝙蝠侠与女猎手：血的呼唤、蝙蝠侠：缄默

#标题有两种含义：漫长的寻光节（如果把long看作修饰成分），或失落已久的光芒（如果把long lost看作修饰成分）

5

森森西查星。

寻光号与霸天虎残余势力的战斗如火如荼。救护车载着伤员从后方迂回包抄，从流弹和炮火间开辟出一条通往生命的道路。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战火绵延，后方与前线仅有一次轰炸之隔，胶着的战况为他的伤员营救行动带来了不少障碍。又一排子弹扬起轮边的沙尘，救护车意识到，他被集火了。

攻击战地医护人员向来是严重的战争罪行，但霸天虎也从来不乏冷血无情的战争狂人。正在救护车左冲右突、艰难躲闪之际，一道白光从面前的战壕中一闪而过，将对准他的机枪一刀两断。

这道白光随即闪现到了他身旁，与他并驾齐驱。“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漂移邀功似地笑着，“比如我们之前并肩作战的时候？”

救护车清楚他的言下之意，但他并不想提起那段往事，只是反问：“你是指特尔斐？”

漂移变形而去，迅速解决了一个拦在路上试图袭击他们的敌人。“你打算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吗？”

“至少我不想现在谈。”救护车回绝道。

白色跑车显得有些失望，引擎发出猫科动物撒娇般的低声轰鸣。“人们常说你总共会经历两次死亡，”他无奈地笑笑，“第一次是当你的火种停止跳动；而第二次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最后一次说出你的名字。”

“别死在这儿。”救护车说，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上去不那么疏离。他在下一条岔路与漂移分道扬镳，加速驶回了寻光号的方向。

粒子城，深夜。

我并没有对药师说谎。与他在能量晶河畔道别后，尽管依依不舍，但我并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离愁别绪之中。我在附近的一处安全屋换上面具和披风，潜入夜色继续追查线索。

从失踪人口入手或许是目前为数不多的选择。借用奥利安的权限，我调取了警用监控录像，很快便定位到了热破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下城区的排水系统出口附近。

某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徘徊，而我丝毫不感到意外。漂移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调查地点，这足以证明一些事情。我在楼顶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小子显然没有受过反侦察训练，对小巷阴影中逐渐接近的危险置若罔闻。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铁堡有着复杂的水文特征，大大小小的能量晶河为城区切割出天然的分界线。随着漫长的改造和城市规划，流经粒子城的能量晶河被整合为城市供能系统的一部分，而粒子城也因此修建了复杂的桥梁和管道系统。地下管道激发了许多都市传说的灵感，但无论相信与否，一个有常识的赛博坦人都不会在夜晚靠近下水道排水口——那里或许没有变异的金属蜥蜴，却多的是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

这让救护车更加好奇漂移在此现身的理由。思索间，白色跑车已经开进了一处桥洞之下，阴影中升起几个漆黑的人影，将他团团包围。

他本可以袖手旁观，任鹬蚌相争，但他的直觉令他想要保护漂移。先前的接触尽管短暂，却仍历历在目，雪白的跑车仿佛许久以来第一次得到关爱般无所适从，那绝不是恶贯满盈、无可救赎者能伪装出的模样。他更愿意相信漂移在本质上并不坏，而不是相信那些看上去就来者不善的打手。

利用从高处俯冲而下的重力加速度，救护车掼倒了正欲扑向漂移的机子。“……蝙蝠侠？”漂移怔住片刻，仿佛第一次见到救护车时那样惊愕，而这令他不免悲从中来——在这个险恶的钢筋丛林里，他并不指望有谁会来救他。

黑暗骑士稳稳落地，将白色跑车护在身后。余下的打手很快转换目标朝救护车攻来，他与漂移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地将背后交给了彼此。四面招架的同时，救护车不免感到奇怪——他探测不到这些机子的生命信号。他们共享同样漆黑的涂装，同样纤细的体格，同样鸟形的面具，同样锐利的尖爪……流水线生产的冷铸都做不到这么整齐划一，比起活生生的赛博坦人，他们更像是依指令运行的傀儡。

而这意味着，他们也有着同样的弱点。

纤细的机体往往在关节处最为脆弱。凭借医者的直觉，救护车将拳挥向对手关节处的受力点，墨色的合金应声断裂。他迅速将关节技如法炮制，其余的机子很快便纷纷失去平衡，踉跄地倒在地面。而接下来，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这些机体被打倒后，如同液体般再度融入了阴影中，就这样消失无踪。

救护车在侦探日志中记下了又一个疑点，随即转身去查看漂移的情况。此时的漂移仍旧处于应激状态，救护车向他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仍然遭到了无差别攻击。有情可原，救护车想，毕竟这算是他们的“初次见面”——上次在诊所时他可没戴着面罩和光学迷彩，再加上他使用的变声器，漂移没有理由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救护车不愿伤害他，叹息一声，从子空间拿出了套索。漂移显示出了一股超出常人的狠厉和格斗天赋，但他终究不是身经百战的救护车的对手，被救护车三下五除二就捆住了四肢。救护车利用大桥的栏杆穿过套索，把末端系在桥墩，稳稳地栓住了他。

吊起来的漂移像个钟摆似的晃来晃去，没过多久，小跑车就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现在冷静点了吗？”救护车问。

漂移撇了撇嘴：“……从倒立的角度看，你确实更像个霹雳蝙蝠了。”

“我从我的朋友那里听说了你，”救护车叹息一声，拽了拽套索调整位置，“他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漂移被骤然收紧的绳子勒到了，不禁有些吃痛地龇牙咧嘴：“救护车提起过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再碰电路增速剂，我发誓！”

救护车并不买账：“那么第四周期302的晚上你在哪里？”

“什么？”漂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试图嘴硬，“这与你无关……”

救护车不依不饶地叉腰：“第四周期304的凌晨呢？”

“我说过，我绝对没有重蹈覆辙！请你转告救护和，我是那么尊重他、仰慕他……自从被他出手相救，自从他对我说了那番话，我怎么能再辜负他……”漂移看上去委屈极了，“究竟怎样你才会相信我？”

这番肺腑之言如此真挚，让救护车的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他的恐吓只留给罪犯和暴徒。“那你不妨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这么多次都恰好出现在我的调查地点？”

漂移挣扎了一下，钟摆又晃动了起来。救护车摇了摇头：“你知道自己卷入了多大的麻烦吗？”

“麻烦？”漂移似乎并不知情，“我，我只是想找回垫圈……”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而救护车立刻抓住了这个话题：“看来你的搜寻陷入了死胡同。不如来做个交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么也许我能考虑帮帮你。”

漂移把自从上次见面的经历和盘托出——他加入了垫圈麾下，然而这个小小的庇护所随着垫圈的牺牲而分崩离析了。就在不久前，漂移在街头见到了一个和垫圈长得分毫不差的人，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而令他更加不安的是，漂移也听到了一些流言——小心粒子城的阴影，它们会吞噬死者的遗体，让他们死而复生。

漂移的说法与救护车的猜想不谋而合。近来的失踪案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彼此相关——有谁在故意收集尸体，甚至活体，尽管背后的原因不得而知。

“我觉得可能有人亵渎了垫圈的遗体。于是我特意留心观察，果然发现了异常。”漂移的光镜黯淡下去，“我亲眼目睹一个药物过量的流浪者被拖走了。就在前天晚上。周围光线非常昏暗，但我觉得刚才那群攻击我们的家伙和我当时看到的很像。”

又一条线索被串联起来了。救护车继续追问：“你知道遗体被带到哪里了吗？”

“当然。”

救护车拽了拽绳子，说“告诉我”，漂移却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除非你和我一起去。”

“那种地方可能远比你想象得更危险，你不应该卷进来。”救护车语重心长，“告诉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小跑车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垫圈救了我。他是我在乎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哪怕他已经……至少我能让他的灵魂安息。”

救护车无奈地把他放了下来。

“带路吧。”

TBC.